【也青】《难听》5k，一发完。背景接碧游村，OOC预警，BE预警。
说起来算是也青蓉吧，也青/青蓉我都很喜欢，但这篇文只是想单纯谈个感情，磨个刀子戳戳心，细节逻辑是什么我不知道。慎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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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是大败心魔，接着被董事会请去在公司从宽凳上体验了一遭，虽然浑身跟要散架了似的，但诸葛青心里非常轻松。走的时候诸葛青没有去找傅蓉，只叫公司的人帮忙捎了句话。
在从宽凳上又回忆了一遍那个朋友A的故事，他想起这个A好像在碧游村一别后就没消息了，刚刚旁侧敲击问了一下，看样子公司对于他的参与也并不知情，倒是了解到马仙洪已经在护送回来的途中。诸葛青可以猜到那个心怀天下的道长留下对付碧游村的理由，也猜想他可能又劝退失败了。想到这他不由得乐了，哦对，这样说来不摇碧莲应该知道些什么。
“王道长？碧游村分开后我就联系不上他了。”张楚岚那头吵吵闹闹的，张灵玉好像还在叫他，他应了一声，“对了，王道长还受了伤，你去他家看看说不定能碰到，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。”
要是在家的话还会联系不上？话虽这样说，诸葛青神使鬼差的还是去了王也家碰运气，没想到刚到门口门就从里面拉开，两人突然打上照面都愣在了原地。半晌，王也侧了侧身让诸葛青进了门。诸葛青并没有再往里屋走，只是盯着王也脖子上缠得严严实实的绷带看，上头还渗着血。
“这战挺难搞的啊。”
“那是，”王也抬手摸了摸脖子，越过诸葛青走向客厅，“你们这些个倒霉玩意儿要能给我省省心，我至于天天折腾自个儿这老命么。”
“我刚见完公司董事会。”诸葛青突然没头没脑的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，他感觉已经很好压制住的心魔好像又在蠢蠢欲动。
王也倒茶的动作丝毫不受影响：“拉你回去询问是必然的，你还有闲心跑来烦我说明什么事都没有。你该不是想趁我有伤报复之前锤你的那一顿吧。”
诸葛青没说话，抬腿朝王也走去，指尖碰到那一片暗红的绷带时，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，而王也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，偏了下头，动作有些不自然的僵硬。诸葛青自碧游村出来后确实没了以前的拘谨，在他面前也放松了好多，只是放成这样还是出乎了他的预料。
“不去找你的妹子跑来我这看伤？得，你这八成又打上了比报复我还损的主意。”王也转身把茶杯塞进诸葛青手里往后退了两步看着他。
“老王，我的确有个主意。”诸葛青将茶杯放下，“听听？”
张楚岚知道王也和诸葛青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已经同居半年了，面对一副像是被自个儿阳五雷劈了的模样的张楚岚，诸葛青笑的一脸狐狸样，王也无奈挠挠头说：“这事儿也没想瞒着谁，但也不想到处张扬。如你所见我们确实在一起了。”
据张楚岚描述，虽然王道长明面上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，但非常坦诚，甚至能在中间看出一丝甜蜜的意味。之后饭局上诸葛青替王也挡酒，王也一个劲地往诸葛青碗里夹菜，提醒他别光顾着喝，那画面让有不摇碧莲之称的张楚岚都觉得没眼看。
只是张楚岚心里一直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被忽略了，到散场的时候，张楚岚喝的整个人都挂在了张灵玉身上，也顾不上思考太多，再后来忙着追查炁体源流的新线索，这个小事也就忘了。
一晃就是七年，这七年里公司高层整改，十佬内乱，炁体源流在内的八绝技全部现世，整个异人界极其动荡，所有人的处境都不太好，甚至一直避世的诸葛家都不得不沾了这摊浑水，但在王也的帮助下，诸葛家的损失几乎可以不提。待一切尘埃落定后，张楚岚约诸葛青和王也等人出去组局，电话那头的诸葛青沉默许久只回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。
“我跟老王已经结束了。”
傅蓉来找张楚岚让他很是意外，随即多年前被他忽视的那件小事突然在心里敞亮起来。
原来真的是这样吗。
“说实话我真的不是很想来找你。”不远处马路上的车灯将傅蓉的脸映的忽明忽暗，“但我竟然觉得青身边除了你没几个明白的人了，希望你可以帮忙劝劝青。”
“以后打算怎么办？”张楚岚没有先追问发生了什么，而是看着远处忽明忽暗的灯光抛出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。
傅蓉笑了起来，深吸了一口气：“七年了。”
是时候离开了。
玻璃杯清脆的碎裂声引来不少人侧目，更多的目光却是聚集在摔碎杯子的人的脸上，分明还有着少年的模样，却透着一丝中年人的沧桑，苍白和疲惫在那张脸上却也形成了一种另类的美感。
“你这是为了谁？”张楚岚往闻声赶来的服务生手里塞了钱赔了不是后，坐在了诸葛青对面。
“我对不起傅蓉。”
“王道长呢？”
提到王也，诸葛青显得异常平静：“我和老王是和平分手，没有争吵，我提的，他没留。”
那天如往常一样，王也将饭菜端上桌，全是诸葛青爱吃的。
“站着干什么，快吃饭。今天的碗不要你洗。”王也擦着手上的水。
“老王。”诸葛青也如往常一样笑着，“分开吧。”
王也擦手的动作顿住了，而后拉开椅子坐下：“趁热吃。”
如往常一样，王也时不时往诸葛青碗里夹菜。
如往常一样，诸葛青把菜吃得干干净净。
吃完，王也收拾了桌子，去厨房洗碗。他将水开的很大，很多溅到了身上也熟视无睹。这样一来果然听不到外面任何的动静。他洗的很仔细，等回到客厅的时候，诸葛青已经扶着行李箱的推杆站在门口了。他攥着从口袋里摸到的两张电影票欲言又止。
“得嘞，我们这也算善始善终，整好七个循环。”王也过去帮诸葛青把换下来的拖鞋放回鞋柜，就像是以前无数次要送他出门办事一样。
只是这次就送到了家门口。
男人说分手都是预谋已久的，少则几个月，多则几年。在这种事情上他们仍然很有默契，心照不宣，谁也不说多余的话。
“不为什么，原因很简单，没意思了。”诸葛青对张楚岚抬了抬刚满上的新杯子，“日复一日，年复一年。我们更像是好朋友。”他分的不是和王也的感情，是日复一日。
张楚岚拿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，两人喝完都沉默着，张楚岚给两人又满上后才开口：“傅蓉来找的我。”
“傅蓉啊……她是个很好的女孩，是我对不起她。碧游村出来后，这些年她一直在我身边帮我，我以为早被她打动了，我以为我其实爱她。”
诸葛青从王也那搬出来后暂时不想回家，在一家酒店包了一个月的房。期间除了要事，私下来往的只有傅蓉一个人，后来他们在一起了。
之后几个月，日子好像又回到了游碧村的时候，他们还是当年吵吵闹闹的男孩女孩，诸葛青经常会惹得傅蓉气急败坏追着他打，在没事的时候一起逛街买菜看电影，一切都很自然，好像没有过中间那七年一样。
“好像一切都没变，所以我知道我输了。”那天晚上，傅蓉望着远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悲伤，甚至是如释重负的感觉，“这些年来，我想要的就那么一点，我以为我等不到了，我也以为我终于等到了。
所有人，包括你，都在他的心中不停的变化，只有我，还是当年碧游村的我。”
那天诸葛青很晚才回去，轻声开门后发现傅蓉还没有睡，正窝在沙发上看剧。他脱了外套，过去挨着傅蓉坐下，傅蓉抱腿的姿势在一侧沙发突然凹陷时很难维持平衡，诸葛青从善如流的伸手将往他怀里倒的傅蓉环住。傅蓉安静的窝在他怀里看电视，任由头发被他弄得乱糟糟的，没跳起来炸毛。
“今天怎么这么乖？”诸葛青笑着低头要亲她的脸，被她侧头躲开，“生气了吗？对不起，我没注意手机没电了，让你等了这么久。”
这时电视剧一集播完，傅蓉从诸葛青怀里爬起来把掉在沙发缝里的遥控抠出来，关掉了电视。
“青，我没生气，谁还没有一些事情耽搁呢，我又没要你天天报备行踪。”傅蓉用手梳理着被诸葛青弄乱的头发，“你作为男朋友我超级满意。”
“你的男朋友现在好累，要亲亲抱抱才能起来。”诸葛青倒在沙发上。
傅蓉走过去弯腰捧着他的脸，将唇覆在他额头上，轻声道：“青，结束吧。他还是你的心魔。”
“傅蓉走后，我回到房间看见我和老王的合照放在桌上，那时我突然明白了我这人有多糟糕。从头到尾我心里第一位还是我自己，我也只爱我自己。
碧莲，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，你一直都活得明明白白的，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。”
诸葛青惯有的狐狸笑中参着自嘲。
张楚岚掏出手机发短信，头也不抬：“可你现在还不明白你自己，你对所有人都可以这样说，可是你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吗。”
诸葛青的笑容僵住了，双手握紧酒杯，头微垂，双眸隐在了青色的发丝后，影影绰绰。片刻后，他笑出声来，直到笑出了眼泪才堪堪停下：“从我踏出诸葛家开始，你们谁都比我看得清楚。”
“我去趟卫生间。”张楚岚把手机塞回兜里，看了他一眼，起身。
“张楚岚，”诸葛青的声音很轻也很重，“我还爱他。”
像是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，张楚岚离开了座位，走出了酒馆，拐到旁边的巷子里，那里已经站了一个人。
“王道长。”
“人在里边？”
“嗯。”
王也与张楚岚错身准备进去。
“你们还有可能吗？”张楚岚问。
“怎么可能。”王也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，声音带笑。
在诸葛青提出分手的那一刻，王也脑子一片空白，想说的话在舌尖绕了好几个弯，想问他为什么，想挽留，想回避，但下一瞬间，这些问题在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，比说分手的诸葛青还眀敞。他们一直是最默契的一对，此时也将默契到底。
他们从未在感情的问题上吵过架，也从未出过问题，可能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问题。诸葛青既然提出来了，这个念头在他心中说不定盘旋了多少年，或许从一开始就有了。分不分开，不是王也挽不挽留，放不放手决定的。
当年，诸葛青摸着王也脖子上的伤口，告诉他傅蓉只是交心好友，他真正喜欢的人是他。在王也拼命拦住十二上根器让他走的时候；在他察觉自己竟想让王也去死的时候；或者更早，在罗天大醮武侯奇门败给风后奇门的时候，王也就成了他生命中最特殊的存在，和心魔一起埋在心底。
王也何尝不是。在罗天大醮分开时，诸葛青身姿依旧挺拔骄傲，那时他狐狸般笑着回过头说：“你有麻烦的话，我管。”；在北京王家有麻烦时，夜晚坐在台阶上坦诚的告诉他对风后奇门的觊觎，给他摸手骨胡说八道却一针见血的给出建议；在碧游村分开时，诸葛青虽然被他揍了一顿，破口大骂“说你奶奶个腿儿”，但在他面前的整个人不再紧绷，浑身都放松下来；再后来，跑到他家对他表白，明明心里的紧张得不行，还要拿惯有的笑容来掩饰。所有的样子，清清楚楚，全是占据了他的心的诸葛狐狸。
这局是诸葛青开的，那么结束也由他吧。
王也在诸葛青对面坐下来时，诸葛青丝毫不见意外。
“我就知道碧莲那龟孙儿是在给你发消息。”诸葛青叫服务生拿了个新杯子过来，“你酒量不好，但这次多少陪我喝点吧。”
王也将手里的小吃放到桌上：“别光喝，对胃不好。”
都是诸葛青爱吃的。
此后是长久的沉默，两人你一杯我一杯，谁也不想主动打破沉默。一直过了半夜，酒馆要打烊了，两人起身前后出门。
夜晚的风有些凉，吹得人清醒了三分，诸葛青却觉得自己醉得更厉害了，因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嘴，他想让它闭上，可声音已经被放了出来：“老王，我们还能继续吗？”
王也伸手替他拢了拢外套：“喝多了，我找人送你回去。”
“我还……”诸葛青猛地抓住王也替他拉衣服的手想说什么，但在抬头对上王也的目光时失了声。
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坏了修一修，打个补丁，看着不碍事就还能拿回去接着用，但弥足珍贵的东西就算只是有了一道小裂缝，它也会成为一根刺横在人心中，只要东西还在那，这根刺也就一直在那，不是很疼，却会一直戳着你，提醒你它的存在，细细痒痒的，折磨一生。
张楚岚这段时间过惯了安逸的生活，突然半夜被电话吵醒竟然有些爬不起来。
“这俩倒霉玩意儿，唉……”接过张灵玉递过来的车钥匙和外套，张楚岚想到那两人的情况有些头疼，“抱歉，把你吵醒了，你接着睡吧，我估摸着还要耗一会儿。”
“开车小心。”
张楚岚远远地靠在墙上看着那俩人，脚边一地的烟头。当年得知他们在一起的时候，张楚岚一直没想起来的那一点就是傅蓉。倒不是傅蓉和诸葛青有些什么，是诸葛青这人入世太晚，心太重，却偏偏和傅蓉能交心，有些事他会和傅蓉讲也不会跟王也去说，更多的事情埋在心底自己消化，若是消化顺利倒也无事，若是不顺，就会成为一个坎儿。长此以往，他内心深处的争斗难免陷入怪圈。以致在感情上，他也会忽视了自己真实的感觉，不停的给自己摆设难题。
这么说来，其实诸葛青很单纯，他一开始接近王也是单纯的想窥探风后奇门，答应加入碧游村是单纯的想要马仙洪的神机百炼，跟王也在一起单纯的因为喜欢他。
只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可以一直单纯的事，到最后，事事不纯。
他们在街边相顾无言，不知道王也最后说了什么，诸葛青竟然笑了，那是发自真心的笑。随后王也慢慢朝张楚岚走过来，经过他身边时，低声道：“麻烦你了。欠你个人情。”
张楚岚拍拍王也的肩，将烟头扔在地上碾灭了，朝诸葛青走去。
诸葛青感觉有人站在了自己身边，他笑着叹了口气：“啧，这人情真不想给你欠下。待会儿麻烦你把我送回去了。”
呵，这一个两个……真的是很像啊。张楚岚递给他一瓶水：“得，反正我也睡不着了。”
诸葛青接过水瓶，拧开后送到嘴边，这个动作他定格了很久，刚开始微不可察，后来他整个人越抖越厉害，水瓶咔咔地响，水洒出来湿了袖口和衣摆。
张楚岚摸了摸口袋：“烟没了，我去买包烟。”
他走出了没几步，身后突然响起一丝压抑的哭声，随后哭声变成了野兽般的嘶吼，在寂静的夜晚显得荒凉。
今天真的是喝多了，诸葛青想。
头疼，眼睛疼，喉咙疼，心也疼，眼泪和声音都不受自己控制。
没事，明天醒来什么都不会记得。他想。
张楚岚脚步未停，抬头望了望天。
天幕黑得黏稠，和身后的哭声比起，说不上来哪个更压抑。
“……真难听。”
.Fi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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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篇文的脑洞来源于不知道在哪看见的“男人真正的哭是特别难听的”这句话，打算写一篇3k短篇，写着写着就爆字数了。
写完这篇文后我没怎么去修它，草草看了一下没什么错别字就发出来了，还有一些想写的没有写上去，不为什么，我就是不想继续看自己的刀子了（捂脸）。
等我缓过来有勇气了再摸过来的修一下。
别难过，看见里面隐藏的碧玉线了吗？甜的！
下一篇甜甜的也青文已经在写了！
溜了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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